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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消失的傳統麥客

2015-05-25
来源:香港商報

麥客在每年麥熟季節外出走鄉到戶,替人收割麥子。

  【香港商報網訊】在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2》中,出現了一群特別的人,他們叫「麥客」。電影《白鹿原》中也有一段對麥客的描述。麥客究竟在黃土高原上形成了多少年代,已無據可查;所能知道的只是,麥客作為黃土高原上特有的「生態現象」,如候鳥般遷徙勞作,卻已經很多年了。每年6月前后,關中小麥就陸續黃熟了,金燦燦的,如一片海。有風送過,麥浪滾滾。鄉民們忙活起來了。那時候還少有聯合收割機,全家老少齊上陣,人手還是緊張。於是,麥客就來了,一批批的。但是,如今,機械化日漸盛行,麥客的日子也越發艱難。

  「麥客」與「刀客」如出一脈

  麥客,是西北人的叫法,曾在北方陝、甘、寧一帶流行的一種農民外出打工的一種方式,即每年麥熟季節,農民專門外出走鄉到戶,替人收割麥子。他們是過客,到了異鄉就三五成群地聚攏在鄉鎮某個陰涼一些的地方,等著被人戶用。他們衣著簡陋,頭發蓬亂,袒著黝黑的胸脯,臉卻是笑著的。定格了,就是一幅黑白的版畫。一把鐮刀,一頂草帽,一個化肥袋改裝的扁平行囊,就往往是全部的家當。他們或坐或臥地說笑著,緊盯著來往的人。

  有人過來了,他們簇擁過去,幾個幸運者很快講好價錢就跟了來人去干活了。

  著名作家殷謙指出:「『麥客』與『刀客』如出一脈,前者是陝、甘、寧一些地方的農民在麥熟時節外出替別人收割麥子,俗稱『趕麥場』,猶如民工;后者乃是關中武者替別人看家護院,猶如保鏢。

  隨著人民生活的逐漸好轉,這種傳統的勞動方式已經很少見了,不過它卻成為地方的一種具有地域代表性的文化。」

  麥客干活,是很賣力的,在6月毒辣的驕陽底下,拱著腰,鐮刀飛快地揮舞著,麥稈被割斷時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單調而悅耳。邊割邊捆,立成厚厚的一簇。扭過頭,是黑乎乎齊整整的麥茬;轉回身,依然是金色的麥海,麥客成了海岸線的推進者。

  大量出汗、辛勤忙碌,如同每天的麵條和稀飯一樣,麥客已完全習慣了。他們如同泥土那般平凡而厚重。活干完了,索性蹲坐在地頭的樹蔭下,喝茶镕侃,就地一躺,時常就能響亮地打起鼾來。麥客的生活,就是這樣簡單而勞苦。

  傳統麥客正在消失

  以前的麥客幾乎都是因生活所迫在農忙時離家替人割麥來填補家用,類似於現在的農民外出打工,但那時的生活工作環境惡劣,如他們帶的被褥是因為要經常露宿,他們一般露宿在村鎮一些屋檐下,甚至露天下,如同難民,在那里等待戶主,偶爾才會夜宿戶主家,因為一干完活就走了要尋別的戶主,而且半天就完了,除非因收割面積大或來時是傍晚,再有就是飲食方面,一般戶主都會管飯,因為夏收時間緊,工作強度大一般飲食戶主都會善待,但也有例外,如是飯后工作肯定會款待,要是完工后吃飯有些吝嗇戶主會敷衍。他們領到工錢以后仍然很節省,除必須花費外是不會動用工錢的。

  20世紀90年代以后,機械化收割優勢漸強。剛開始,麥客與機械化麥客還能「平分秋色」,慢慢地,后者把前者壓縮到機械化難以規模經營的寶雞等地,并將渭河以北、關中平原大面積的平坦區「占為己有」。

  但是,麥客們仍然按著既定的路線「故地重游」,仍然堅守著自己還能堅守的勢力範圍,仍然循序著生存節律,候鳥似地來來去去,或者夫妻同行,或者兄弟父子爺孫相攜,以同村鄉親相隨最為普遍。他們有的出入持平,有的略有盈餘,有的則完全負虧。對於多數人而言,賺個把月口糧,還能掙些工錢就很滿足。

  自然,麥客在變,變得并非昔日那麼樸實憨厚,也學會了按照市場法則隨行就市或攀抬工價。以往,麥客最不願見的事是下雨。可天真要落雨,也沒有辦法,所有的麥客都有些沮喪,火氣大點的就咒罵幾句,再同別人一樣蹲在屋檐底下,偎著行李瞅著灰蒙的天色。

  現在的麥客是機械收割,小麥成熟后不及時收割會減產減質,每年到這時候,政府會對他們像開通綠色通道一樣給予特殊照顧,如免過橋費、高速收費等。他們和傳統的麥客一樣也是結伴外出,但是工作還是生活上,已經和傳統麥客截然不同了,最顯著的是他們的工具--收割機,有好多的機器所有者是戶傭專職司機來操作,他們只是收取收割費的,或者與戶傭者或親朋輪流操作。

[责任编辑: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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