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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抽水與反抽水

2016-06-30
来源:香港商報

淘大工業邨的救火現場

  李明生

  牛頭角迷你倉的四級大火,導致兩名消防員不幸殉職,全港市民無疑都悲痛萬分,紛紛對我們的救火英雄致以崇高敬意;然而,過程中卻有所謂的「抽水」爭議,認為有人趁火打劫乘機呃like,甚至激起一場「反抽水」浪潮。

  利己為主 利他為幌

  先要定義一下:究竟何謂「抽水」?簡而言之,就是占人便宜;而在利他和利己的角度看,則是通過表面上利他的行為,實際上卻純粹地利己。

  不必諱言,純粹利他的行為,乃是非常難能可貴的。火警期間,不少熱心市民自發捐助物資援助消防員,就是一種純粹的利他行為了,絕對值得社會各界高度贊揚。雖然,當中不排除存在利己成分,例如有人自拍捐獻來自詡行善一般,就不是純粹的利他行為;惟重要的是,這種借利他來利己的行為,在功利主義下還是無可厚非,情況就如慈善活動普遍具名捐款,便可產生鼓勵行善的作用。然而,如果利己目的高於利他,或者利己意圖過於明顯,好像網上網下都見一些政團圍繞火場的身影,而更有甚者,乃在高度參與的過程中造成害他結果,阻礙救火或救援工作,則無疑不值得鼓勵。這亦是「抽水」惹人討厭的根本原因。

  好人壞人難定

  但問題是,「抽水」在利他與利己之間,目的與結果未必是相稱的,亦可能只是感觀上而非實際上的。演藝界發起的「#向前線消防員致敬」活動,就恐屬此類。畢竟,「抽水」很多時含有利他成分,本身一定程度帶有正能量,縱然或者存在利己考慮,但也不排除最終可以達致利他的客觀效果,更不排除參與群體里有人純粹是希望利他的。只不過,期間可能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夠好心做好事反倒好心做壞事,沒有將相關正能量成功地發放出來,又或者,遭外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尤其在今天高度政治化的氣氛里,很容易出現對人不對事、以至黨同伐異的主觀情況。果如是,則凡此種種的所謂「抽水」,又是否真箇是「抽水」呢?

  「反抽水」同樣「抽水」

  何況,「抽水」固然不是百分百的善,惟「反抽水」卻有機會「把嬰兒和洗澡水一起倒掉」(throw the baby out with bath water)。好像早前冰桶挑戰的籌款潮流一樣,當中毋庸置疑涉及挑戰以至玩樂的元素,但大家都對此不以為意,因為這有利將慈善信息宣傳推廣,而結果正正有利募捐機構盤滿砵滿,這就是成功諸訴利他與利己的糅合的最佳示範。如前所述,世上許多利他的行善行為,其實都附帶利己的自我宣傳效果,重點是不能因此通盤否定,否則相關慈善工作難免事倍功半。所以,只要是鼓勵正能量的運動,社會各界都沒有反對甚而打壓的理由,盡管響應與否實乃個人選擇,意見表達亦可讓事情盡善盡美,但就絕對不應阻礙正面信息。

  倘若所謂「抽水」并非真正「抽水」,則坊間的「反抽水」又會否誤將好事變成壞事、誤把好人冤枉?進一步言,當前所見帶有政治攻訐的「反抽水」,即通過將事件政治化來損人利己,豈不同樣屬於「抽水」?事實上,當前針對活動的矛頭,很大程度就集中於親建制的藝人和機構身上;反之,并不特別親建制的、或者形象較為健康的藝人,則沒有成為「反抽水」的批斗對象——這豈不正是對人不對事的政治化表現?

  擇善從之 擇惡去之

  當前香港就是過於政治化,仿彿事事只講求政治正確,而非講求真正的正確。在利己為主、利他為幌子的前提下,「抽水」某程度上是可惡的;但其實,某些以利己為主、且以損人為實的「反抽水」,則無疑是更加可惡。

  社會須準確分辨箇中的利他精神及所附帶的利己元素,擇其善者從之、擇其惡者去之,才是應對「抽水」和「反抽水」的最佳方略。

[责任编辑: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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