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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质 脾气暴躁 自我中心:童话之外的安徒生

2019-01-17
来源:凤凰网文化

  《安徒生自传:我的童话人生》(My Fairy-Tale Life)

  西方五大自传之一

  不为人知的“童话大王”安徒生的真实人生

  解秘安徒生童话的一把金钥匙

  书中含有多幅安徒生剪纸作品插图

 

  《安徒生自传:我的童话人生》,作者:[丹麦]安徒生,译者:傅光明,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时间: 2018-12-01

  【内容简介】:

  安徒生把他的一生看作是童话。他来自小镇欧登塞的底层社会,十四岁时去了哥本哈根,在那里闯出了自己的路,成为了国王和王子的朋友。在他的自传中,他生动地描述了他小时候熟悉的丹麦的市井生活,以及之后他接触的丹麦的贵族圈子和欧洲上流社会。他还生动地叙述了他和那个时代的重要作家、作曲家、歌唱家的交往,他是那个时代旅行最广泛的作家之一,他的旅行把他带到了远东的君士坦丁堡和北方的洛蒙德湖。他对这一切的描述堪称是一幅十九世纪欧洲的风俗画。

  【作者简介】:

  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1805年4月2日- 1875年8月4日),丹麦童话作家、诗人、剧作家,被誉为“世界儿童文学的太阳”。他生于欧登塞城一个贫苦鞋匠家庭,早年在慈善学校读过书,当过学徒工。受父亲和民间口头文学影响,他自幼酷爱文学。他创作的童话故事受到世界各地儿童的喜爱,代表作有《海的女儿》《丑小鸭》《皇帝的新装》,和《卖火柴的小女孩》等。他的诗歌和童话已被翻译成一百五十多种语言。他的童话故事还被改编成戏剧、芭蕾舞剧和电影,在世界广为流传。

  【编辑推荐】:

  “童话之父”是如何生活的呢?童话之外的作者幸福吗?

  在被中国读者一直作为“童话大王”接受的安徒生的精神世界里,有太多是在童话以外不为人知的东西。而这部自传,正是解秘安徒生童话的一把金钥匙,因为这些童话里有他真实人生的影子,它们以童话的方式蚀刻下了他对于真实人生的理解与感悟,理想与憧憬。

【译者前言】

  童话之外的安徒生

  傅光明

  正如R.P.基格温在他为格里恩.·.琼斯《我的童话人生——安徒生自传》的英译本所写的开卷首语里所说:“有谁只是通过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那些数量十分有限的童话来了解他的吗?其实他最初是以小说、戏剧、诗歌和散文游记为他在国外读者中赢得了声誉,他的这些作品现在几乎已被英美读者遗忘了,而童话却使他流芳百世。但这本他自己喜欢称作‘童话人生’的自传,确实更值得一读。他在讲述前五十年的人生经历时,将他在童话里魅力四射的童稚率真完美地展现了出来;他对早年在奥登塞和哥本哈根生活的细微描述也充满了神奇。”

  我想,除了少数安徒生的专业研究者,绝大多数中国读者都和我一样,是读着他的童话长大的,例如《海的女儿》、《丑小鸭》、《皇帝的新衣》、《卖火柴的小女孩》,等等。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他是一位用丹麦文写作的童话作家,似乎他这辈子除了童话就没写过别的。叶君健先生翻译的《安徒生童话集》拥有着一代又一代的读者,至今长销不衰。现在更是有了新版的《安徒生童话全集》行世,销售势头依然良好。

  偶然的机缘,我在阅读忘年师友刘麟先生翻译的《丹麦文学史》中的安徒生一章时,才发现,综观他一生的文学创作,他可并不只是为孩子们写童话。原来人们乐于把他描绘成一个把一生都奉献给了童话创作的和蔼可亲的绅士,事实却恰恰相反,他是一个神经质、脾气暴躁、雄心勃勃、自我中心的诗人,他的一生危机不断。作为作家,他最出色的作品是小说和戏剧。童话在他的创作中只居次席,而且当时根本就没怎么引起批评家们的注意。

  更没想到的是,现在的丹麦读者读得最多的还是他的小说、戏剧和游记,而不是童话。可见,中国读者心目中的他,始终只是个作为“童话大王”存在的安徒生。对于作为文学家的安徒生,我们并不了解。尽管他的小说早就翻译成了英文,并且在一八四五到一八八五年间的英美读者中广为流传,但没有一部书是最近五十年的译本。他的戏剧甚至连一个英译本也没有,他的游记《诗人的市场》最近的英译本还是一八八一年出版的,而他的童话翻译版本却花样翻新、层出不穷、经久不衰。安徒生作品中译本的命运不也如此吗?

  中国的读者能有几个人知道,安徒生早在十七岁时就用威廉(代表威廉·莎士比亚)·克里斯蒂安(代表安徒生自己)·沃尔特(代表沃尔特·司各特)的笔名发表过文学作品;他真正引起文学界注意的处女作是《从霍尔门运河至阿迈厄岛东角步行记》。他钟爱德国幻想作家霍夫曼,徒步旅行时他随身带着霍夫曼的《魔鬼的迷魂药》,所以《步行记》就有了霍夫曼式的叙述风格;更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安徒生还是个戏剧家;在他的童话已经出版七年之后,德文版的《安徒生全集》仍将他的童话排除在外。

  当然没有人怀疑,安徒生的童话是对文学的巨大贡献。但要真正了解他和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以及当时的文学风情,并就他对丹麦文学的贡献做一个整体评估,这本安徒生自传——《我的童话人生》,自然是不可或缺的。在本书付梓之前,请允许我感谢上海译文出版社,此番若非其与台湾商务印书馆签订版权协议,大陆读者很难有缘读到这本活色生香的安徒生自传。我要特别感谢此书的责任编辑徐珏女士,她锲而不舍地跟台湾商务印书馆沟通版权事宜,真可谓历经数年不离不弃,而后,又那么细致地审读译稿,终使安徒生自传得以新版面世。最后,向将阅读本书的读者朋友致谢,我想说,这本自传会带给您阅读的愉悦,帮您步入童话之外的安徒生的世界。

  【选摘】

  一天,我走进保罗·迪波尔向我推荐的一家“欧洲文学社”。一位犹太人模样的小个子男人朝我走过来,亲切地说:“听说你是丹麦人,我是德国人,我们两家是兄弟,交个朋友吧。”

  我问他尊姓大名,他回答:“亨利希·海涅。”

  难道他就是我在青春期魂牵梦萦,在诗中将我的情感表露无遗的那位诗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他。我把这些都对他说了。

  “怎么会,”他微笑着说,“如果您对我有如您所说的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早点来看我?”

  “我做不到,”我回答说,“您那么精于喜剧,像我这么一个来自丹麦不知名的小乡村的不知名的作家来找您,并自我介绍是诗人,您会觉得简直太富有戏剧色彩了。我也知道,要是见了您,我的笨拙举止会让您发笑,或者甚至您会嘲讽我,那样我会非常难堪。因为我是多么地敬仰您。只好宁愿不见面。”

  我的话给他留下好印象,他对我很和蔼,也显得很愉快。第二天,他到我住的维维安饭店来看我。之后,我们常常见面,有时还一起在林荫大道上漫步。但我仍未把他视为知己。直到几年以后再见面,而且,当他知道我写了《即兴诗人》和一些童话故事,表露出很愿意保持我们之间的友谊,我还是没有那样的感觉。我要离开巴黎去意大利与他分手之际,还收到他写给我的德文信。

  我试着读的第一本法文原版书是维克多·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我能每天去圣母院看看书里所描绘的场景。这些细腻入微的描写和他对人物性格非凡的刻画,让我如痴如醉。我想,去拜访一下作者该是很自然的事。他住在皇家广场的一角,房子是老式建筑,屋里的墙上挂的全是圣母的图片、木刻和油画。他见我时,穿着睡袍,灯笼裤,脚蹬一双精致的拖鞋。临走时,我请这位被无数旅游者死缠着签名的作者,在一张纸上为我签名。他确实满足了我的愿望,可他把名字写在纸的最顶端,使我联想到,他不认识我,他这样签名是为提防我在上面的留白处写下哪怕只言片语。我这样一想,心里很不舒服。只是后来我再次来巴黎,对这位诗人才多了些了解。这些容稍后再叙。

  【插图】:

  有谁不曾是丑小鸭?

  傅光明

  如果没有童话般的奇异魔力,刚从天鹅蛋里孵化出来的毛茸茸的小家伙,即便没有阴差阳错地落在鸭妈妈的窝里,而是生在正宗贵族血统的天鹅巢里,那模样也分明只能是一只“丑小鸭”。所不同的是,这只“丑小鸭”可能将永远不会有那份孤独、落寞的人生感,不会有那种遭受奚落、嘲讽甚至诽谤的辛酸经历,自然也就不会有自强不息到突然在某一天倏忽间出落成美丽天鹅的那份荣耀。

  当我翻译《我的童话人生——安徒生自传》时,才真正感觉到在被中国读者一直作为童话大王接受的安徒生的精神世界里,有太多是在童话以外不为人知的东西。而这些,其实正是解秘安徒生童话的一把金钥匙,并能理解那些传世不朽的童话,像《皇帝的新衣》、《坚定的锡兵》、《海的女儿》、《白雪皇后》、《夜莺》、《卖火柴的小女孩》等等,只能出自安徒生的手笔。因为这些童话里有他真实人生的影子,它们以童话的方式蚀刻下了他对于真实人生的理解与感悟,理想与憧憬,这是其他任何的别样人生无法替代的。

  然而,这影子一旦被安徒生从童话的万花筒里释放出来,它便成了所有人的。就像一代又一代凡读过《丑小鸭》的读者,几乎无不在童年,听着妈妈的讲述,却已经在小脑瓜里幻想着自己将来的天鹅梦;在奋斗中经过了些许坎坷、沧桑,长大以后,忽然醒悟,原来经历了与丑小鸭一样的命运人生,尤其是那些自觉获得成功的人生。

  有谁不曾是丑小鸭?人生许多事,特别怕在亲历之后再回首。又有许多事,非得在亲历之后才明白。对“丑小鸭”也是这样,他最终是幸福的,因为他毕竟托生的是天鹅胎。这也是为什么成功之后的安徒生总要强调,哪怕你只在天鹅蛋里呆过一天,你终将享受成功的人生,并无比幸福地享受由成功带来的快乐和荣誉。同时,这又十分残酷,即假若你不幸天生一个鸭坯子,哪怕把你放到天鹅巢里接受魔鬼训练,也永远飞不上蓝天。正因此,到安徒生写这篇童话回眸人生时,才赋予了那只贵为天鹅胎的“鸭子”以非凡的自信和执著。

  我的老爹虽不是鞋匠,与安徒生的老爸倒也有相近处,是个木匠。安老爸给安徒生做过许多玩偶,而我家里的所有家具,包括读大学以后,我的写字台、书柜,全由老爸亲手打造。穷苦家庭出身的安徒生,若非14岁独闯京城,遇见科林,资助他上学,世间可能就会少了一位伟大的作家和童话大师。工人家庭出身、大杂院里成长的我,祖母是文盲,父母都只有“高小”(就是小学)学历,要不是他们辛苦挣钱,督促我读书,考上大学,并认识了恩师萧乾先生,我也不会有今天的一点点所谓事业成功。从这点来看,我更愿把丑小鸭的人生比喻成不可求的机遇人生。

  迄今为止,我也拒绝承认,我曾在天鹅蛋里呆过哪怕一时半刻,更不敢自命已在蓝天翱翔。我愿始终作一只丑小鸭,永远做着飞翔的梦。

[责任编辑: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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