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之巢飛出雙面燕

　　莎翁說，一千個觀眾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網友說，N千個觀眾眼中，有二隻「燕子」。一派網友說，女賊唐水燕專偷貪官，盜亦有道，是俠盜，反腐奇兵，偷官不算偷?另一派網友說，唐水燕的動機，不是為了反腐，而是為了個人獲利，不能因為結果正義，就忽略了目的和手段，盜就是盜，不值得點赞，更稱不上什麼俠。

　　少時看小人書、看戲、看電影，總要問，這是好人還是壞人?唐水燕是好燕子，還是壞燕子?思維立馬堵車。非白即黑，非好即壞，每個人心中積澱的童年情結，總讓俺們習慣性地掉入二元化的陷阱。

　　如果評價人、事、物只認一點，那就走向了極端;如果只認兩點，就容易片面;俺們思維缺乏「灰度」，在黑與白之間其實更有長長的漸變的灰度地帶，好人也做壞事，壞人也干好事，在好人與壞人之間，還有N非好非壞的人，賊燕子雖然是賊，但她也跟所有罪犯所有非罪者一樣，擁有反腐的權力，不能因為她盜竊罪，否定她的反腐之功;也不能因為反腐神功，而開脫其盜罪。謬誤的對面，不一定必是真理，也許還是謬誤，善的對面不一定是惡，也許還是善。

　　污點證人的啟示

　　反「燕」派總是焦慮，「小偷反腐」和「二奶反腐」一樣，是黑吃黑，根本靠不住。其實，靠不住的是人性，靠得住的是制度。賊「燕」在利私利己的動機下，卻能干出利公利他的事，這是制度的勝出，是對內地法律檢舉立功制度的一種肯定，「黑吃黑，黑制黑」，在某種意義上講，有時會起到比白制黑，善制惡所起不到的作用，本港的污點證人制度，其實不就是利用黑制黑的制度麼，與此相比，內地的檢舉立功法律制度，還需有更大的提升空間。

　　羅賓漢是俠還產盜?梁山好漢是殺人魔，還是英雄?早在「賊燕子是俠還是盜」之前，就有人一再拷問諸如此類的問題。也許跳出二元化的道德評判平台，在灰度思維下，挖掘其背后的制度內涵，會更有收獲?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