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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公為何會以羊角哀與左伯桃為義之效法典範(二)

關公為何會以羊角哀與左伯桃為義之效法典範(二)

責任編輯:黃麗盈 2022-04-15 00:58:42 來源:香港商報

 忠義人才培育學院院長 黃國彰  

   上回談到,左伯桃衡量遇此寒雪侵襲,以他們所帶的衣糧要讓兩人安全抵達目的地是絕不可能的。所以,才有犧牲自我欲成全羊角哀的義舉,接下來的發展會是如何呢?待我們繼續來了解。

 伯桃曰:「吾尋思無計,弟勿自誤!速穿此衣服負糧前去!我只在此守死。」角哀抱着伯桃大哭曰:「吾二人死生同處,安可分離?」伯桃曰:「我倆若皆餓死,白骨誰埋呢?」角哀曰:「若如此,弟情願解衣與兄穿了,兄可負糧前去,弟寧死於此。」伯桃曰:「我平生多病,賢弟少壯,比我強健許多,更兼胸中學問,我所不及,若見楚王,必登要職顯宦,我死何足道哉?弟勿久留,趕快速往!」角哀曰:「今兄餓死桑中,弟獨取功名,此大不義之人也!我不為之。」伯桃曰:「我自離積石山至弟家中,一見如故,知弟胸懷不凡,有大志向,以此勸弟求進。不幸風雪所阻,此吾天命當盡,若使弟亦亡於此,乃吾之罪也!」言訖,欲跳前溪覓死。角哀抱住痛哭,將衣擁護,再扶至桑中。伯桃把衣服推開,角哀再欲上前勸解時,但見伯桃神色已變,四肢厥冷,口不能言,以手揮去。角哀再將衣服擁護伯桃,已是寒入腠理,手直足挺,氣息奄奄,漸漸欲絕。角哀尋思:「我若久留此地,亦將死矣。死後誰葬吾兄?」乃於雪中再拜伯桃痛哭曰:「不肖弟此去,望兄陰力相助!但得微名,必當為您厚葬。」伯桃點頭半答,少頃氣絕, 角哀以樹枝掩護伯桃屍體,防止狼虎野獸傷害。然後,取了衣糧一步一回顧,依依不捨地悲哀哭泣拜別了。伯桃死於枯桑中,後人有詩讚云:

 「寒來雪三尺,人去途千里,長途苦雪寒,何況囊無米?並糧一人生,同行兩人死,兩死誠何益?一生尚有恃,賢哉左伯桃!隕命成人美。」

 角哀捱着寒冷,半飢半飽來至楚國,找一旅店歇定。次日入城問人曰:「楚君招賢之地,是在何處要怎麼走?」有人告曰:「宮門外設有一賓館,令上大夫裴仲接納天下之士。」角哀逕投賓館中來,正逢上大夫下車,角哀乃向前拜揖行禮。裴仲見角哀衣雖襤褸但器宇不凡,慌忙答禮。問曰:「賢士何來?」角哀曰:「小生姓羊,名角哀,雍州人也,聞上國招賢,特來歸投。」裴仲邀入賓館,準備酒食以招待,安排住宿館中。次日,裴仲到館中探望,備有題目及胸中疑義盤問角哀,試他學問如何?角哀百問百答,談論如流,裴仲大喜,入奏楚王,王即時召見,問富國強兵之道,角哀首陳十策,皆切當世之急務。楚王大喜,設御宴以待之。拜為中大夫,賜黃金百両,彩緞百匹,角哀再拜流涕,極其傷心。楚王大驚而問曰:「卿如此痛哭傷心者何也?」角哀將左伯桃脫衣並糧之事,一一奏知。楚王聞其言,為之感傷,諸大臣亦皆為之痛惜。楚王曰:「卿欲如何處理?」角哀曰:「臣乞予假,到枯桑處安葬伯桃妥當再回來事奉大王。」楚王遂封贈左伯桃為中大夫,厚賜葬資,仍差人跟隨角哀車騎同去。

 角哀辭了楚王,逕奔梁山地來,尋舊日枯桑之處,果見伯桃死屍尚在,顏貌如生前一般。角哀乃再拜而哭,呼左右喚集鄉中父老,卜地於浦塘之原,前臨大溪,背靠高山,左右諸峰環抱,風水甚好。遂以香湯沐浴伯桃之屍,穿戴大夫衣冠,置內棺外槨,安葬起墳。四圍築牆栽樹,離墳三十步,建享堂,塑伯桃儀容形象,立華表柱,上建牌額,牆側另蓋房屋,令人看守。建畢,擇時設祭於享堂,角哀哭泣甚切,鄉老和從人無不下淚。祭罷,各自散去。角哀是夜明燈燃燭而坐,感歎不已。忽然一陣陰風颯颯,燭滅復明,角哀視之,見一人於燈影中或進或退,隱隱在哭。角哀叱曰:「何人也?輒敢夤夜而入!」其人不言,角哀站起仔細視之,乃其兄伯桃也。角哀大驚,問曰:「兄陰靈不遠,今來見弟,必有重要事故。」伯桃曰:「感賢弟重義,初登仕路,即奏請楚王葬我,更贈厚爵及棺槨衣衾之美,凡事可稱考慮十全。但墳地與荊將軍墓相連近,此人在世時,為刺秦王不中被戮,高漸離以其屍葬於此處,神極威猛,每夜仗劍來怒罵威脅吾曰:「汝是凍死餓殺之人,安敢建墳居吾土內,奪吾風水!若不遷移他處,吾挖墓取屍擲之野外。有此危難,特告賢弟,望改葬於他處以免此禍。」角哀再欲問之,風起忽然不見。角哀在享堂中一夢驚醒,盡記其事。天明再喚鄉老,問曰:「此處有墳與吾兄墓相近否?」鄉老曰:「松陰中有荊將軍墓,墓前有廟。」羊角哀為左伯桃厚葬完畢並擇時祭祀,當天夜晚左伯桃即託夢羊角哀哭告曰,有強鄰猛鬼欺凌威脅要他遷墳,否則,將有大禍臨頭。究竟此惡霸猛鬼是誰,結果又會如何?請待下回分曉。(待續下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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