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伊拉克總理阿巴迪通過國家電視台發表講話宣布,伊拉克軍隊成功收複薩拉赫丁省首府提克裏特。伊拉克軍事專家阿卜杜拉·朱布裏在接受采訪時表示,提克裏特大捷是對“伊斯蘭國”的“沉重打擊”。此前,德國《明鏡》周刊刊文分析認為,目前“伊斯蘭國”組織似乎正陷入危機,其不可戰勝的光環到此為止了。被稱為西方大敵的“伊斯蘭國”真的遭遇“窮途末路”?聖戰分子的“光環”又真的到此為止?
內外交困 問題頻出
有分析認為,“伊斯蘭國”此次在提克裏特之戰中失利,與其自身近期內外問題頻出不無關系。
據美國《華爾街日報》報道,隨著組織擴大和資金實力的增強,極端組織“伊斯蘭國”正面臨著日益嚴重的腐敗、意識形態差異和叛逃問題。
敘利亞人權觀察組織近日發布消息稱,僅去年10至12月,就有120名成員因企圖逃跑被處死。為應對逃兵問題,“伊斯蘭國”還設立了“軍事警察”。今年1月,為了更好地控制居民和組織成員,避免叛變勢頭加劇,該組織在拉卡引入法規,50歲以下男性禁止出城,並在巴卜實行宵禁。
對於“伊斯蘭國”組織來說,其意識形態可能是最大的問題。
一方面,領導人巴格達迪用“哈裏發國家計劃”和依此做出的烏托邦式承諾,吸引了幾千名外國支持者;另一方面,現實狀況卻漏洞百出,與計劃相差甚遠,引發組織內部出現眾多叛逃者。同時,隨著其內部陰暗面被叛逃者逐漸披露,組織號召力也受到了嚴重影響。
不僅如此,據英國《每日郵報》報道,“伊斯蘭國”正經曆一場嚴重的“人才危機”。大批預備人彈臨陣脫逃或轉投競爭對手;美國主導的空襲行動力度加大,令“伊斯蘭國”軍事領導層遭到重創。
面對緊張戰事這個“外憂”和叛逃不斷這個“內患”,巴格達迪陷入了“將才衰微”的窘境。
中東亂局提供“土壤”
地區沖突難解,經濟利益複雜,外部勢力不斷插手,教派矛盾升級……中東亂局的持續,為“伊斯蘭國”的產生和坐大提供了“土壤”。
德國媒體報道分析說,“伊斯蘭國”首先控制了遜尼派聚居的伊拉克西部,在權力真空之地發展,又在敘利亞因內戰而沒有國家機關維護秩序的地區實施擴張。此後,“伊斯蘭國”又在遜尼派陣營反抗什葉派的背景下迅速崛起。正如法國《費加羅報》報道所說:“遜尼派國家似乎已經意識到,因為它們曾用“伊斯蘭國”對付什葉派陣營,所以它們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這個戰爭怪物的出現。”
有分析稱,“伊斯蘭國”異軍突起,固然是中東國家治理失敗的產物,但更是大國博弈尤其是美國“翻雲覆雨”的中東政策造成的直接後果。
伊朗總統魯哈尼在聯大發言時也曾直言不諱地指出,“伊斯蘭國”等極端組織的興起,是西方在中東地區的錯誤戰略所導致的。
長期以來,美國深諳“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慣行扶植對手的對立方,靠縱容伊斯蘭極端勢力來打擊自身對手,實現自身在中東戰略“野心”。不斷插手中東事務,挑動局勢,時不時地給“伊斯蘭國”發展的這塊“土壤”松松土,這也為其坐大提供了更大空間。
“恐怖力量”仍不可小覷
法國《費加羅報》分析認為,“伊斯蘭國”的組織架構,所掌握的軍事和財政資源、其征服廣袤土地以及吸引成千上萬外國志願者的能力都是史無前例的,其所蘊含的危險當然不容小覷。
自2006年以來,“伊斯蘭國”實力壯大迅猛,影響力迅速蔓延。雖有反恐聯盟,但執行乏力,雖有多國參與,但各懷心思,打擊具有一定力度,但反恐合力難凝。不久前,“博科聖地”宣布向“伊斯蘭國”效忠。伊斯蘭問題專家馬蒂厄·吉代爾在接受法國《費加羅報》專訪時表示,“伊斯蘭國”事實上正在替代“基地”組織。
但與“基地”組織不同的是,“伊斯蘭國”組織結構更為分散化。所以,有分析認為,若“伊斯蘭國”控制的大城市失守,遊擊戰就很有可能打響,這對於國際反恐聯盟來講更加困難,也對反恐作戰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法國《回聲報》分析指出,我們既不能高估“伊斯蘭國”所代表的威脅,也不能低估需要攻克的困難。
也有學者認為,雖然該組織面臨著內外問題,但不可否認,“伊斯蘭國”仍是當今世界最大的恐怖力量之一。如果認為“伊斯蘭國”已是“窮途末路”之勢,那就過於樂觀了。(張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