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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赫斯谈中国

2015-08-14
来源:北京晨报

新版《博尔赫斯全集》

在对中国作家产生过极大影响的当代拉美文学名家中,有“作家中的作家”之称的阿根廷著名作家博尔赫斯是其中重要的一位,而此前出版的中文版《博尔赫斯全集》目前基本早已断货。据出版方介绍,该书为简体中文版独家授权,并首次以原作独立单行本的风貌首发。

论中国文学

“那些巧合的瞬间难道就不是同一时刻吗?”

据了解,此次出版的第一辑16本,经过了对旧版本数年的拾遗补缺、勘误校正,可归为虚构类和非虚构类两大类。虚构类里,包括《恶棍列传》《小径分岔的花园》《杜撰集》等。非虚构类收入演讲、序言、专论、杂集,包括《埃瓦里斯托·卡列戈》《讨论集》《永恒史》《探讨别集》《诗艺》等。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博尔赫斯全集》第二辑预计在今年年底推出,将集中推出博尔赫斯的诗歌和随笔作品。到2017年,预计出版全部40余种作品。

此次第一辑作品中还包括博尔赫斯谈论中国文学的内容,如《探讨别集》中,“始皇帝筑城把帝国围起来,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帝国是不持久的;他焚书,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书是神圣的,书里有整个宇宙或每个人的良知的教导。焚书和筑城可能是互相秘密抵消的行动。目前和今后我无缘见到的在大地上投下影子的长城,是一位命令世上最谦恭的民族焚毁它过去历史的恺撒的影子。”以及“在中国,庄周梦蝶广为人知;我们可以想象,在其不计其数的读者中,有一位做梦成为蝴蝶,然后就成为庄子。我们再想象,由于一个并非不可能的巧合,这个梦完完全全地重复了大师的梦境。提出这一同一性后,有必要问:那些巧合的瞬间难道就不是同一时刻吗?”

论艺术

“梦乃是最古老的美学活动”

在此次出版的第一辑中,收入的演讲、序言、专论、杂集,有不少博尔赫斯对艺术与创作的思考。如博尔赫斯谈论梦的相关内容。他在《七夜》中谈到,我们有这么两种想象:一种是认为梦是醒时的一部分;另一种则是诗人光彩耀眼的想象,认为所有的醒时都是梦。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区别。我的梦魇总是老一套。我要说我有两个梦魇,常常会混淆。一个是迷宫梦魇,另一个是我的镜子梦魇。这两者没什么不同,因为只要两面相对立的镜子就可以形成一个迷宫。我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知道是否科学,这就是:梦乃是最古老的美学活动。

论工具

“书籍是记忆和想象的延伸”

此外,博尔赫斯谈论书的内容也有所收录。如在《博尔赫斯,口述》中,他说道,在人类使用的各种工具中,最令人惊叹的无疑是书籍。其他工具都是人体的延伸。显微镜、望远镜是眼睛的延伸;电话是嗓音的延伸;我们又有犁和剑,它们是手臂的延伸。但书籍是另一回事:书籍是记忆和想象的延伸。他还说道:“有人在谈论书的消失,我以为这是不可能的。试问一本书和一张报纸或一张唱片之间有什么区别。区别就在于报纸读完就忘了,唱片也是听过就忘了,那是一种机械活动,因而是肤浅的;而书是为了读后永志不忘的。”

《探讨别集》中写道,任何一部书对我们来说都是神圣的东西:塞万提斯也许没有听到人们所说的全部话语,但他“爱看书,连街上的破字纸都不放过”。以及“按照马拉美的说法,世界为一本书而存在;布洛瓦却说,我们是一部神奇的书中的章节字句,那部永不结束的书就是世上唯一的东西:说得确切一些,就是世界。

在《讨论集》中,他写道,我们倾向于因为需要而做着不过是重复的事情。就有名的书籍而言,第一次就是第二次,因为我们是知道它们才阅读的。重读经典著作这句通常谨慎的话源自天真的真诚。《诗艺》中则写道,究竟书的本质是什么呢?书本是实体世界当中的一个实体。书是一套死板符号的组合。一直要等到正确的人来阅读,书中的文字——或者是文字背后的诗意,因为文字本身也只不过是符号而已——这才会获得新生,而文字就在此刻获得了再生。

论侦探小说

“在一个杂乱无章的时代里拯救秩序”

博尔赫斯关于侦探小说的论述也颇能引发思考。如他在《探讨别集》中所写,优秀的侦探小说并不是情节最好的。在《博尔赫斯,口述》中,他说道,我们的文学在趋向混乱,在趋向写自由体的散文。我们的文学在趋向取消人物,取消情节,一切都变得含糊不清。在我们这个混乱不堪的年代里,还有某些东西仍然默默地保持着传统美德,那就是侦探小说,因为找不到一篇侦探小说是没头没脑,缺乏主要内容,没有结尾的。这一文学体裁正在一个杂乱无章的时代里拯救秩序。

北京晨报记者 刘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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