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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片|【幕後/燈起】藝術家譚寶碩的人生乾坤

有片|【幕後/燈起】藝術家譚寶碩的人生乾坤

責任編輯:文化副刊部 2025-08-26 00:36:58原創 來源:香港商報副刊

    第一次見到譚寶碩,他一身黑布衣,背着一個黑色束口的長袋子——筆者與他開玩笑說像古代的劍客,上面還繡著四個字「簫行天下」。他演奏洞簫,曾在香港中樂團任職三十多年,也為影視劇創作配樂。走進他的工作室,他將背囊打開,我才知道裏面不僅有洞簫,還有些隨身小物。若他未曾解開袋子,露出人生乾坤,眼前的譚寶碩,就只是一襲布衣的灑脫行者。

    譚寶碩說起童年時讓人有些恍惚,我聽到與這個時代不同的樸實、恬淡。他兩歲跟隨母親從香港來到廣州,住在廣東省政協的單位大院。五十年代的娛樂方式有限,他因此接觸到許多藝術家——跟着秦咢生學習書法,也得到廣州美術學院教授的指導作畫。書畫,成了他童年的遊戲。與音樂的緣起則是兄長從藝術學校帶回的一支笛子。譚寶碩一吹便響,哥哥就這樣開始教他。青年時譚寶碩回到香港,音樂成為了他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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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寶碩在工作室演奏自作曲《望鄉》。

    譚寶碩說不同樂器的演奏者,性格也會有所差別。他十多歲時,看見吹笛子的人頭腦靈活,心裏明白自己並非這樣的靈巧,也不追求這種個性,於是轉去學了洞簫。在他心中,洞簫承載著中華民族的性情。說到這裏,他語速忽然慢下來,聲音在敞亮的房間回響,一字一頓,似乎要穿透我的胸腔:「優雅、樸實、剛強、溫潤、慈悲。」在他看來,這些正是中華民族所展現的品格。

    我問,藝術的支撐到底是什麼?他說是文化。「文化是這個民族的性格,是這個民族看天地、看人生的准則。」譚寶碩說,在八十年代,他曾癡迷日本尺八。那也是一種竪吹樂器,他被它的表現力吸引,感受到某種神秘與玄幽,還曾到日本與演奏者交流,在家裏也播過尺八音樂。有一次母親聽到,讓他別播了,「我聽了心寒。」母親說。屋裏常有吹奏聲,母親從未反對,唯獨聽到這首曲子時,她說心裡發寒。譚寶碩當下反思,自己追求的音樂是否應該蘊含更深的中華底蘊,與更多中國聽眾共鳴。

    譚寶碩如今也在教書法,他希望學生不只寫得一手好字,也能從中習得中華文化的思維方式,更透徹地觀照人與事。他的書法老師第一節課教給他四句話,是唐代孫過庭《書譜》中一段話的精要,他記到今天:「至於初學,務求平正。既能平正,務求險絕。既能險絕,復歸平正。通會之際,人書具老。」譚寶碩的一生都很專注,專注於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音樂。這或許源於童年的簡樸,源於長輩的言傳身教。他在無常的世界中堅持自己的信念,在紛雜的環境中構築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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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寶碩平時會在工作室看書、打坐、畫畫、寫書法,或與朋友聊天。

    採訪當日,譚寶碩與我分享了和同伴在旅行時拍的影片,他平時常往返內地,十多天後又要去江西演出。平日里,譚寶碩會抽出時間在工作室制簫,製作間的牆上掛滿了親手打磨的洞簫,他說現在做得少了。在同一個房間,宣紙被釘在靠牆而立的巨幅錦緞裱框上,品茗後,他立於案前,幾筆間便勾勒出一幅水墨人物畫。這一剎那,我彷彿在譚寶碩身上看見了古人。原來所謂人生乾坤,就展露在一揮毫、一落筆、一啖茶之間。(記者、視頻、圖片 孔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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