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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7不必悲觀

2016-03-21
来源:香港商报

   流深

 
  自1997年開始,香港回歸祖國轉眼已經接近20年。當初中英雙方在商討1997年香港回歸時,為了保持香港的人心穩定,中央政府承諾,香港本身的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方式「50年不變」,而這一點也被寫入了基本法的第一章第五條中,可以說是香港可以順利回歸和平穩過渡的基石之一。然而,回歸20年的時間即將到來,本港已經有聲音開始思考:2047年后的香港怎麼辦?
 
  無疑,提出這一思考是基於現實因素。如今本港的大部分樓宇按揭期限最長為30年,而香港大部分土地使用期亦是到2047年為止,若是不能提前對香港的未來前路進行規劃,對於以金融業和地產業作為基石的香港來說,無異於根基的動搖。這一情況與1982年中英雙方開始香港問題談判時,所面臨的情況十分類似。基於現實的經濟因素,香港和內地方面,確實有必要對2047年后的香港前途問題進行探討和明確。
 
  然而,縱觀如今本港社會上的各種言論,大家普遍對2047年的前途采取悲觀的態度,而且這種擔憂更多的是政治方面的考慮。不少人擔憂,「一國兩制」50年的過渡期結束之后,香港面臨的必然是「一國一制」的制度併軌,而一旦這種情況發生,香港所面對的必將是其核心競爭力和獨特地位的徹底喪失。也正是基於這些擔憂,如今不少政黨和組織喊出了事關2047前途的口號,如公民黨在創黨十周年的宣言中表示,「面對2047年后的前途安排……香港人絕對不能缺席」,而港大學生會刊物《學苑》亦在最新一期提出在2047年「香港成為獨立主權國家」的荒謬主張。
 
  香港需要適度改變
 
  但是仔細思考上述主張,其根基來源卻是建立在一些并不確定的假設之上。其一,是假設香港不應該「變」,而應該繼續保持如今的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方式;其二,則是假設內地的「不會變」,以致內地會依靠其巨大的體量和經濟實力,將香港的獨特制度「吞沒」乃至「消滅」。但是上述的兩個假設似乎都難以成立。
 
  一方面,香港的「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方式」經過長時間的發展,已經到了需要轉變的時候。本港社會如今面臨的諸多問題,諸如房價高企、貧富差距巨大、社會福利較差等問題,幾乎都源於殖民管治時期所建立的「自由市場經濟」以及由此衍生出的一整套「積極不干預」政策,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例子莫過於土地出讓制度和「量入為出」、「收支平衡」的財政原則。以至於回歸后,特區政府仍舊延續殖民管治時期的政策,卻必須面對社會問題積累愈發嚴重的現實,并缺乏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手段和工具。這也是為何致力於解決民生問題的梁振英政府,表示將放棄過時的「積極不干預」而轉向「適度有為」。這恰恰說明了,香港如今所急需的,是對原有發展方式的適度改變。
 
  內地也在變化之中
 
  另一方面,港人普遍擔心內地長期獨特和穩定的政治和社會體制,將會隨著2047的到來而在香港復制。然而,這種過分簡單化的觀察,恐怕忽視了過去幾十年間內地的許多深層次變化。內地民眾的社會意識形態早已經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很多方面已相當寬容和開放。例如,如今在內地發展火熱的「粉紅經濟」,說明「同性婚姻」、「LGBT」等即使在歐美國家仍有爭議的話題,在當今內地年輕人中的認同度遠比想像的要高很多。而即使看起來一成不變的政治體制,亦隨著信息技術、互聯網等新技術的崛起,民主色彩已是30年前所難以想像的。更何況,在未來30年里逐漸掌握社會話語的,將是在改革開放后的新環境下所成長起來的一代人,這些在變革時代成長起來的青年人,不僅有更加開放的頭腦和眼界,身上的歷史包袱和意識形態束縛也更少。只要中國開放的趨勢不被逆轉,中國社會加速進步的走向也必將繼續。
 
  基於上述原因,香港社會如今所瀰漫的「2047大限將至」、「一國兩制行將終結」等描述,基本上仍是出於即時經驗的想像。事實上,「制度」從來不是一個固定的模式,而是始終處於流動和變化之中,尤其將這種固化的想像放在長達30年的歷史長河中,更無異於「刻舟求劍」式的笑話。筆者相信,在全球化和開放化的歷史潮流不斷沖擊之下,在內地和香港一代又一代年輕人的努力之下,香港的2047完全不用太過悲觀。
[责任编辑:邓煜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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